禹风《蜀葵1987》作品分享:用城市年轮画记录我们的时代
6月5日晚上7点,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、SKP RENDEZ-VOUS、凤凰网读书、当当主办的“城市年轮画:复活各个时代的上海——禹风《蜀葵1987》作品分享会”在SKP RENDEZ-VOUS举办。著名作家石一枫、评论家丛治辰与《蜀葵1987》作者禹风 ,围绕《蜀葵1987》,讨论各个时代上海这座城市的故事。本次分享会由丛治辰主持。
禹风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,复旦大学学士,巴黎高等商学院硕士。2015年开始文学创作,出版长篇小说《巴黎飞鱼》《静安1976》等。已在《人民文学》《当代》《十月》《花城》等杂志发表小说五十余篇,并多次被《小说月报》《小说选刊》《中篇小说选刊》《长江文艺·好小说》等选载。作品曾获第二届“山花文学双年奖”,《下降流》获收获排行榜中篇榜。
禹风的最新长篇小说《蜀葵1987》对20世纪80年代的上海做了一次文学的回溯与重构,巧妙地编织了一幅富有时代气息的上海画卷,作者的笔墨席卷80年代上海知识分子、技术工人阶层、商界人士、海外背景家庭及公务员等群体,呈现了一个时代的风俗和气息。《蜀葵1987》书写20世纪80年代的上海,却与“伤痕文学”迥异,它着重展现的是80年代处于青春成长期、而后在90年代走向世界那一代上海人的城市记忆——记录我们的时代,把城市写成故事。
石一枫是一位写爱情小说的高手,他首先从爱情的角度分析小说,他认为《蜀葵1987》写到了好几种爱情形态,有少男少女纯情的爱情,有师生间以精神性为主、不平等的感情,也有物质环境下的爱与欲望,小说中的女性各有各的形象,各有各的命运,有点像微缩版的沪上十二钗,小说书写的那个时代的上海美人有八十年代上海独有的女性的美。石一枫还谈到了文学和时代的关系,“我觉得八十年代对于中国文学来说,是一次永恒的失恋。《蜀葵1987》里圆舞浜、黑蜀葵就是这样,它散发着典型的属于中国八十年代的失恋的气息,在我们伤痕累累的既是爱情也是时代的记忆上又划了一刀,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”。
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石一枫在《蜀葵1987》里还看到了另外一种属于上海人的风格特点,“八十年代,其实全部的中国人都面临着新的生活方式,面对突然的开放,面对突然而来的机会,每个地方的人表现真是不一样。就我所认知的,那个时候很多地方的人面对新变化是懵的,并不像我们这个小说里的上海人那样迫切、渴求,立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你看书里的那些女孩子,在爱情上是迷惘的,但是在人生选择上她立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于是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城市的人的性格,也让我们更深入地认识上海人,认识上海这座城市。”
丛治辰评价禹风写出了自己的属于上海的独特质感。他认为,《蜀葵1987》看似写青春和爱情,但是它的背后有更深的寄予,似乎有时代的因子在涌动,作者可能在这个爱情里面寄予了更广大的东西。
“上海人给人的感觉常常是理性、精明、拎得清,但在《蜀葵1987》中,主角反而是那些拎不清的人,少数人成为这个小说里非常精彩的部分,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小说的复杂性,看上去特别像青春小说,或者爱情小说,但背后有着超越个人感情之外的东西,这个东西不但指向上海这座城市的特点、上海人的性格、上海的历史、上海跟世界的关系等等,也指向一个不为人知的上海,里面有欲望、克制、理性、情感、精明的部分,也有纯真的或者理想主义的部分,全都混杂在一起。所以,这个小说选择的时间和空间,本身就构成一种暧昧和复杂,它是在上海的,又是在世界的;它是精明的,又是反精明的;它是理想主义的,又是抵触理想主义的,所以才有故事里面种种男女的情感纠葛,以及个人命运的反复。”丛治辰感慨。
“我是一个更喜欢表达时代性的写作者,我写很多细节、故事主要是想体现一个时代的东西。”禹风坦言自己的写作理想是书写各个时代的上海,《蜀葵1987》写的是上海的八十年代,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时期,一个磁吸的时代,“我想把这个特殊的年代放在上海历史的长河中,通过当时社会的变迁,用故事的方式来表达,希望读者从小说传达的那种意境,从历史的长河,以及国际性的眼光来体会那个特别的时间点,这是我当时创作的一个整体思路”。
构成时代的是一个个鲜活的人,《蜀葵1987》塑造了八十年代不可缺少的人物,他们代表一种精神的力量,一种思考的力量。关于小说里的人物,禹风谈到,“在人物的设计中,肯定要有一些大众化的人物,让大家能够进入,感觉到亲切、熟悉。这样的人物确立以后,再经营那些跟大家不太一样的人,才有生存的空间。但是我真正想写的是那些稀有的人,比如斯德哥尔摩的寻找,这是一个无答案的寻找,因为真正的答案会被遮掩起来,有很多人去到国外以后,从此跟所有人不联系,斯德哥尔摩的寻找,是对他们这一群人提出的一个疑问。”
小说的开头,男主人公在斯德哥尔摩开始寻找,寻找当年的女朋友,充满了惘然和未知,那么,斯德哥尔摩的寻找意味着什么呢?
“我想这也是作者的一种寻找,具体在寻找什么或者想表达什么,也许不应该让小说家去解答,但是小说家可以记录,当然也可以感伤,可以琢磨、思考,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、过去的光晕里,去感受时间的质感,这可能就是文学的力量。”丛治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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